11月27日，云南砚山县龙马页岩砖厂被关停，法定代表人许兴璠被警方带走。今年4月中旬，该砖厂的涉案外包工头侯光红已被警方带走。

“不清楚关停是否和4月中旬这家砖厂使用智障工人有关，但应该也存在其他问题。”当地宣传部负责人28日告诉记者。

26日记者到达龙马砖厂时，这里还在正常生产，风一吹过，粉尘飞扬，旋转窑炉旁和卡车装卸处都有在干活儿的工人，约十几人，码胚机和卡车开动后噪音轰鸣，说话需要扯着嗓子才能听清。

今年4月中旬，砚山警方从龙马砖厂解救了一批智力障碍的工人，5月27日砚山县民政局为4位无法核实身份信息的工人刊发了寻亲公告，公告发布半年后，此事再度引起媒体关注。

在记者对该厂的走访中，工人们都说自己刚来不久，没见过智力障碍者。有位女工听到有人打听智力障碍工人，就摆手说不知道，而老板也不在砖厂里。

其实正在指挥装车的就是厂长许兴璠，他对任何问话都闭口不言，绕过码好的砖块，转身离开了作业现场。

据来拉砖的司机描述，“现在这里没有‘憨包’了，去年附近好几家砖厂都有。”他们口中的“憨包”，就是智力障碍的工人。司机们说，这些人消失是因为2019年年初，公安从平祥砖厂解救出数位智障人员。出事之后，警方三天两头来查，砖厂老板们就都不敢从包工头手里用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了。

龙马砖厂所在的者腊乡革豆村村民对那里的用工情况也不熟悉，因为本村人没有在厂里做工的，“工人都是包工头带来的，各地的都有。”住所距砖厂最近的一位村民说。

出租车司机范师傅曾在当地运砖十几年，他介绍，“红土是制砖的好原料，大家来者腊乡都是看中了这里的好土。文山州绝大部分砖都是从者腊出的。”

记者发现在者腊乡每隔一两公里就聚集着几个高耸的烟囱，这是砖厂的“标配”。每个村附近都有六七家砖厂。在记者走访的6家砖厂中，5家砖厂的工人都说曾在干活时见过“憨包”，并且2家砖厂的老板承认前两年用过这样的工人。

记者再次见到许兴璠，是在26日下午福兴砖厂挂有“砚山县制砖协会”牌子的会议室里，全县大小砖厂老板基本都在场，一开口询问智力障碍工人的情况，他们都摇头表示不知情。

26日还在开工的龙马砖厂。 刘雪妍 摄

栏目主编：宰飞 文字编辑：宰飞 题图来源：作者提供 图片编辑：徐佳敏 编辑邮箱：[email protected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