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8年7 月11日夜,我在北京西客站丢失了我心爱的女孩——东儿

  • 小编 发布于 2020-06-24 13:44:17
  • 栏目:情感
  • 来源:机械保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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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如流水一般侵蚀着我的记忆,那些本以为会令我终生难忘的事也已经开始褪色。记忆逐渐被幻想侵蚀,我分不清有多少记忆还是真实的。但愿我还能真实的讲述这段故事。

小白高中时曾与一个女孩苦苦相恋了三年,高中的压力太大,老师,家长,未来等等都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。可是当他们终于闯过了这风风雨雨后,那个女孩却离开了小白, 小白觉得很失望,没有愤怒,没有悲伤,只是觉得很失望。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,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幼稚,每每想起 ,小白都会自嘲且不屑的一笑。但在 他心中那对真爱的信任与期盼却慢慢的死亡,取而代之的是冷漠。

<虫子被踩后会蜷起身子以减少被踩的机会。——尼采>

渐渐的大家发现 小白变了,虽然他常常宣布爱上了某个女孩,可没有人能看到他真实的情感。小白像个小丑一样在表演着一个个爱情故事,也许在他看来只有这种生活才可以让他逃避现实。一次次的陶醉,孤独,回忆,感伤,小白忧伤的死去活来,孤独的一塌糊涂!其实小白想要的只是一个柏拉图式的爱情,他只想有个女孩可以好好珍惜,可这现实的生活却什么都无法给他。小白放荡不羁的生活在香港回归祖国的前夕糜烂到了极点,他每天都在喝酒像毕业班一样整日无所事事,终于在香港回归祖国的前夜小白酒后愤然用手臂砸碎了水房的玻璃,落了个满身伤痕,右手几乎残废。后经校卫生所的一蒙古大夫医治,伤口发炎,多年以后 小白的手臂仍然无法伸直。

受伤后的小白安静多了,大三的第一个学期小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教室。没过多久一门考察课提前考试,虽然是开卷,可小白连问题是什么都搞不清,只好眼巴巴的望着兄弟们。后来一兄弟扔来一纸条,说:去!抄吧!小白仿佛听见他在说:嗟!来食。回想起自己大一考试时,坐在一群人中间指点江山。 小白不禁神色黯然,他随手把那纸条扔给了身旁那位红着眼睛的兄弟。结果小白以低于他年龄的分数不幸被关。这件事让小白 清醒,他发觉自己活的像一条狗一样毫无尊严。而且如此下去注定无法毕业。痛定思痛之后的小白 决定奋发向上,他先是把座位换到了第一排,并坐在一个大一时关系还算不错的女孩——东儿的旁边。

其实 小白和东儿大一时就互相认识并且关系还算不错,两人曾几次一起漫步在夜幕下安静的校园。只是那时的谈话多半停留在理想,人生,和对社会的看法。后来 小白生活糜烂,东儿就象蒸发了一样消失在小白的生活中。这次小白主动求助,善良的东儿欣然应允。起先的几天 小白面临的最大的敌人是瞌睡,老师一讲课他就想睡觉,为了痛改前非,小白只好硬撑着,结果有好几次竟然坐着就睡了过去(确切说是昏了过去),一头撞在桌子上,然后才痛醒过来。

小白上课不爱记笔记只用耳朵听能记多少算多少。东儿每次劝他,他总借口说“反正前面已经落下了,等哪天有空我一起补吧!”。小白 说‘哪天’通常指的是下个世纪的某天,习惯了他的人没人会信。几天后的一个周一,正当小白在课堂上昏昏欲睡时,东儿轻声说:“你怎么又不记笔记了?”,小白忙推说‘笔记还没补上呢!等我找时间补齐前面的再说,’那你为什么不看一下呢?这时小白才发现,那本笔记的前半部已经写满了东儿隽秀而又充满了个性的字。小白忽然觉得一种久违的感觉在心底涌动,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,但小白能感觉得到东儿的每一次呼吸,仿佛有温热的气息轻抚过他的脸。

“一定是她的善良感动了我,我们只是朋友,我想要的只是考试过关然后安安静静的离开这里。”小白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.后来的每节课他都仔细的记录着笔记,说是为了不打瞌睡不如说是为了不辜负东儿的一片苦心。

小白爱打排球却总也照顾不好自己,一次打球时右手的拇指被刮掉一块肉他也毫没在意,可不久那结疤的伤口下面就开始发炎溃烂,时常痛的无法握笔。一天早晨 小白在座位里发现了一个可爱的小瓶子,那是细心的东儿给他带的碘酒。小白揭开伤口倒上碘酒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,一股暖流在轻抚着他尘封的心。

尽管小白不停的对自己说:“我们心清如水”,而且小白也不相信自己还会爱别人。可这平静的日子也只维持了一个星期。那是一个周末,小白 照例和朋友们在打‘面霸杯’双升级大赛,忽然 小白觉得心情沉重,一丝牵挂,一丝不安,在心底搅动。这感觉让人莫名其妙,他放弃了快到手的‘面霸’,一个人在校园里闲晃。走到师生商店时 小白买了一杯可乐,漫无目的看着柜台里的那些小玩应,忽然一把指甲刀让他想起东儿的手上起过一个倒刺,我怎么会想起她,小白自嘲地笑了一下。可这想念却一发而不可收拾,心里也慌了起来。小白感觉如果不能马上见到东儿,窒息的感觉会让他无法呼吸。他急忙向教室走去,后来干脆飞跑了起来。可教室里却空空荡荡,只有一对同学恒古不变的守护着阵地。

小白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鸟,在学院里四处寻找着东儿。学院并不大可想找一个人也并不那么容易,当小白疲惫且失望的站在球场旁的小路上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,那一刻小白象一个在海上漂泊了太久的人忽然看到了陆地一样,他的心瞬间被掏空,没有任何思维在活动。思绪被牵绊着,直到暖阳下东儿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,小白才失魂落魄的走回宿舍。整个晚上小白都翻看着东儿抄的那本笔记,努力回忆着东儿的笑脸,东儿的长发,东儿的呼吸。再回到课堂变成了奢望的期待。

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小白 一反常态早早的来到教室,把座位打扫的干干净净,然后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。教室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,小白尽量把一切做的自然,和东儿打招呼,开玩笑,上课听讲,记笔记。小白 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,好像只有他和东儿并肩坐在一起。从东儿身上飘来的淡淡的清香如同蝴蝶般将他围绕,东儿轻微的呼吸声是这世界中最曼妙的声音。小白满足而幸福的用心感受着一切时间慢慢的流淌,他甚至想就这样活着直至生命的尽头。

可渐渐的小白发觉他的充满希望的一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。因为无论怎么样他都无法占有东儿的全部微笑,那些他视之为珍宝般的笑容却被别人轻易的得到,这发现让他憔悴,而又无可奈何。小白 被一种莫名的嫉妒折磨着后来直到他想出了那个卑鄙的借口。小白对东儿说教室里太吵太乱学不进去,想换一个安静的环境。善良的东儿爽快的答应了,当小白 和东儿并肩坐在一个宽敞而陌生的大教室里时,小白的快乐是用语言所无法表达的,但东儿的纯真和善良更加让他感到内疚,在小白眼中东儿纯洁的像一张白纸,而回头看看自己过去的生活糜烂而且混乱不堪,他深知他所能带给东儿的不是骄傲和快乐,而只有被人嘲笑。小白从来没有这样自卑过,他一直认为虽然有时成绩差了一点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,他曾经深信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人,可现在小白感到那么的苍白和无力。为了不给东儿的生活带去一丝阴影,小白决心将这份情感深深收藏在心底。

<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,就让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。>

日历一天一天的翻过,小白 痛苦的享受着他的幸福生活。那时是秋天,那座城市午后的天空总是昏黄的让人心焦,小白坐在东儿旁边,东儿的长发在夕阳的照射下泛出琥珀色的光,天空有一大群不知名的黑色鸟儿飞过,小白忽然觉得到他和东儿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,小白所有深情的爱恋都被阻隔在墙外。在小白的记忆中那个秋天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苦涩的味道。

一天夜里小白 梦见自己牵着东儿的手,那手柔软而光滑,小白从梦中惊醒,笑容还凝结在脸上,看着眼前漆黑的夜,他感觉有种冰冷的绝望,那冰冷的感觉瞬间侵蚀了全身。但胸中的热血却是滚烫的,只静静的流淌,是他的热血,是他如火般灼热的爱恋。

看不到东儿的笑脸小白觉得生活中像是没有了阳光,可每次面对东儿,她的美丽和纯洁都将小白深深的刺伤,这是一种无法表达的痛楚,悔恨和欣喜,爱恋与绝望交织在一起。小白的目光变的躲闪,它不敢与东儿对视,他怕这一切被东儿看穿,每次和东儿交谈也变的极不自然。不知不觉各科考试不期而至,一天晚上,因为小白以前落课太多,东儿约他一起熬夜学习。小白和东儿躲在一间教室里,等管理员离开后再打开灯学习。东儿喜欢夜晚,她说她的头脑在夜里总会有许多灵感。那是一个漫长的夜,学累了,小白 就和东儿关了灯趴在课桌上聊天,教室里黑的让大家无法看清对方,这让小白 感到轻松,他静静的听东儿讲她儿时的故事,恍惚间小白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云端,只有月亮和星星为伴,东儿的声音像根羽毛轻轻拨弄着他的心弦,像温热的手掌在寂静的夜晚里温柔的抚触……记忆中的那个夜晚是那么的美,视觉完全失去了作用,小白索性闭上眼睛,用心去感受这美妙的夜晚。

第一门考试过后,小白感觉不错、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,他约东儿看了一场电影《你是我的英雄》,在小白 看来电影中拳手的经历和他的生活有几分相像,他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情感,可当他笨拙的向东儿表白时,东儿竟不高兴的说:“你总是喜欢这样捉弄好人,你这样对我,我会生气的!”那一刻,小白 恨不得把自己杀掉,那些曾经的放荡不羁终于带来了恶果,他真诚的情感也得不到信任,小白 越发痛恨起自己来了。善良的东儿很快察觉了小白表情的变化,她轻声的说:“有些事情你我都知道是不可能的,不要强求了。”“怎么会不可能?”小白 固执的问。东儿一字一句的说:“我的梦想是一生只爱一个人,给他我的全部情感。可你像一条漂泊不定的船。”东儿淡淡的语气让小白感到绝望。的确,小白不再相信永恒的爱情,也不会再给出地久天长的誓言,因为在他看来,人太渺小无法和这个世界抗争,人所能把握的只有今天而不是未来!那些誓言也许不过是美丽的欺骗。从来不愿强求的小白决定将一切深深的埋藏。

大学里人们对男女生的关系总是很敏感,加上小白以往的表现,流言自然的出现。男生们常开小白的玩笑,有的甚至很在行的按一下小白的鼻子说:你们看!鼻子都软塌塌的,快坦白吧,你都干了些什么?小白 骄傲而又虚弱的哑口无言……

接下来的寒假是小白 学生时代最后一个也是最漫长的一个寒假。小白想用这段时间让他对东儿那份情感慢慢的熄灭。他尽量让自己活得麻木,让自己像块铁一样冰冷。

开学后,虽然小白仍和东儿是同桌,可一切都象一部机器那样运转,小白每天上课,吃饭,睡觉……只有偶尔在球场上你才可以看到小白夕日的灵气。小白悲哀的发现这种麻木的日子过得是如此的快,他甚至以为会一直这样直到毕业。

那天小白想起几天前东儿曾向他借过电烙铁,说是要焊一下发夹。上课时小白把烙铁递给东儿,客气的说:不好意思,耽搁了几天才拿来。东儿却没有接,她一字一句的说:你没看到我的头发已经剪了吗?这时小白才抬起头看了那让他刻骨铭心的一眼。东儿剪短了头发,那曾经将小白牵系的长发已经不复存在,东儿依然美丽,那眩目的美丽深深的刺痛着小白。一种崩塌的感觉从心底传来,他输了,一个假期的努力完全灰飞烟灭,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对东儿如火的爱恋。小白失败了,可这坠落的感觉是那么美好,在那个三月里小白 重新生活在东儿的空气中。东儿的想法不得而知,也许只是善良的她不忍再次伤害小白 ,但她决定像女友一样陪伴小白度过大学中最后的时光。

<痛苦对我是微不足道的,但它真实如蜜蜂蛰刺我的皮肤!>

小白是幸福的,但幸福与痛苦总是如影随形。想起未来让小白 感到绝望,他深知这段恋情是虚幻的,这是一艘注定要沉的船,尽管船上的一切曾经那样真实的存在过。 小白喜欢和东儿在老师眼皮底下传纸条,那纸条上的字字句句总让人感到温暖。小白 喜欢东儿在他手心写字,每次那无意间皮肤的轻触都会让他愉悦。小白总是趴在课桌上看着夕阳中的东儿,东儿的黑发像一道黑色的瀑布,让人有一种禁不住想触摸的冲动。小白喜欢听东儿在身边轻声低唱,那歌声让人陶醉。可小白也会不经意的想起未来,未来让他茫然而绝望,他就这样挣扎于幸福与痛苦之间。

那年的夏天很热,一个下午小白和东儿走过三食堂,看到开水房的大爷养了一只小狗,虽然小狗和那大爷一样脏,可它顽皮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。小白问大爷从哪找来的这么可爱的小狗,大爷说是一个朋友送给他的,留着养大了下酒的,大爷笑眯眯的看着小狗,样子那么慈祥。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,而小白忽然泪流满面。他看到一场悲剧在上演,他觉得自己如同这小狗一样没有未来。这注定是场悲剧,可他深陷着无法自拔。

小白希望让一切顺其自然,他深信;如果你爱一个人,给她自由,当她再次回到你身边时她才是你的!就这样他没有强求生活,没有强求东儿!在他心中东儿如高山上的积雪般圣洁,不容侵犯。后来的日子有多长,一百天还是一个世纪?时间已无法将它描述,没有人可以承受那种心碎的幸福,即使过了这许多年月那回忆依然锋利无比!无论小白多么的留恋,那船还是如期的沉了,大家如鸟兽散,仓皇而去。小白 也终于失去了他心爱的东儿。月台上那离别的一吻,因为浸满了泪水而苦涩无比。

(1998年7 月11日夜,我在北京西客站丢失了我心爱的女孩——东儿)


后来小白写了好多信,却从未寄出。

不是我不联系你,而是你给我的感觉,像是我在打扰你。

天津的夏天又是这样不期而至,春天总是短的可怜,可春与夏又有什么分别,明天我们会离开这里,明天的我将不再拥有这里的明天……

这个炎热的夏日里我们畅饮的不是美酒而是离别的苦涩,流淌的不是汗水而是夺眶的热泪。我曾以为自己会平淡的面对,可看着昔日的同学就要远走他乡,看着他们挂满泪水的脸,我忽然失声泪下……

人群散尽,你无意间问我毕业后最留恋的会是什么,淡淡的口气让人却步,仿佛一切与你无关。看着这片宁静的天空和曾经喧闹的校园,我知道我深爱着这里的一切,这里有你生活因而充满色彩。

邀你,再陪我上一次自习,我想再看看黑板上的字,再闻一闻粉笔的味道,再看一眼,同桌的你。

熟悉的课桌空荡的教室,黑板上凌乱的字迹是我们最后的留言。随手翻开桌上的书里面的字符早已没有了意义。天津闷热的风夹着水塘的湿气扬起墨绿色的窗帘,它像一道屏障将你我与教室隔离。阳光下你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,琥珀色的光芒将你的身影环绕,你跳动的发梢轻抚我的脸庞。缓缓的我伸出手穿过你柔顺的长发,轻轻揽你入怀,你迷人的气息淹没我的思维。颤抖的唇滑过你微凉的耳垂和红润的脸颊,你的呼吸变得如此清晰……


〈与你相处的时光在慢慢的流逝,而我开始变得绝望!〉

记忆中的那个夏天,我的日历如同秋天里白杨树上残存的叶子摇曳着纷纷而落。那时的我早已失去了喝醉的勇气,我凝视着你,奢望可以在我心中刻下你娇美的身影……你看得到我僵硬的面孔,你看不到我燃烧的胸膛,请让我就这样燃尽我的所有!我挚爱的东儿,如果可以选择!我情愿化做与你对视千年的石像,任凭岁月的侵蚀,恒古不变的是我对你深情的注视!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愿刨开胸膛,用我的满腔热血为你染红一条长裙,当你穿着它迎风站立,美丽的一如燃烧的玫瑰,而我也终于可以闭上双眼,安祥的睡去……


我的黎明你的夜

〈你说过我们分开的太远,你的黎明只是我的黑夜!〉

每个清晨我放飞第一缕阳光,带着我温柔的抚慰它飞跃山川和草原,可是你说:“这世界那么大,纵使阳光也要走上很久!当你的城市被黎明点燃,而我的还只是漫漫黑夜。”

每个黄昏我对着天边呼喊你的名字,可那声音太小,就连眼前的大山也无法翻越。我四处寻找你曾经的足迹,甚至在别人的记忆里拾取关于你的点点滴滴。可我依然无法在回忆里将你复原。

生命如同画笔,人们总是画出自己喜爱的色彩,而我宁愿将它涂在天边,只为带给你一片晚霞,当温润的余辉映红你美丽的脸庞,你是否会明白这是我最深的爱恋!


〈生命的存在是因为还有幻想!〉

没有阳光的午后独自走在繁华的街头,透过熙攘的人群看到橱窗里美丽的衣裙,幻想你穿着它就在我的身边。柔美的腰身,轻盈的舞步是你无声的吟唱。一串精巧的银铃在你光洁的脚踝上轻轻的晃动,那铃声清脆而顽皮象鸟群飞过我身旁。凝视着你的脸庞,你无邪的笑轻易融化我眼中的忧郁,不再有方向,我跟随你的铃声漫步街头……

天的昏黄让路人的心开始颤抖,人们行色匆匆。不知不觉华灯初上,这座灰色的城市没有夕阳,高大的建筑将天空吞噬,另一个灯的白昼在悄然开始。很晚了我想牵你的手回家,指尖刚刚触及你的皮肤,那铃声豁然消失,我在街头茫然四顾却寻不见你的身影。仰望天空,大片的雪花漫天而来,我闻到雪的清香,那是你散落的美丽花朵。伸出衣袖拾取雪花片片,任凭你晶莹的字迹写满我的衣衫。雪在风中飞扬,飘落我的脸颊,融化,仿佛是你深情的亲吻。夜已深我转身离开,却不知这个夜晚是否可以安然入睡,而你是否可以听到那梦中我寻你的驼铃声声……


很久没有打电话给你了,东儿。

我搬了家也换了电话,我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,可我实在不愿看到有一天你我拿着电话无话可说。每当你挂断电话,那嘟嘟的忙音撕啮着我的耳膜,你娇美的面容在夜空逝去,我的手臂无力的垂下,苦涩哽住了我的喉,思念缢紧我的颈,坐在屋角我茫然的不知如何面对这漫漫长夜。我不会再打电话给你了,请让我在每个夜里用思念将你拥有。

今晚和两年前北京的那个夜晚一样,城市在雨中呜咽,墙壁上画满哭泣的脸孔。那天晚上当我回到天津疲惫的昏然睡去,我知道明天我将面对一个没有你的清晨,我将要学会独自生活。而现在的我早已习惯了这一切,因为我的头颅中有一个你的思维,我可以在心里和你交谈,每当我身边人声嘈杂,我的灵魂会脱离躯壳,默默的走到人群之外,点燃一棵烟,静静的和你交谈。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?一个结局还是一个开始。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心中的一切,纵然那时我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,只求你可以为我唱起那只歌,那只离别时你曾在我耳边低唱的歌!

七月无所事事的下午,情绪褪潮成裸露的沙滩,角落里的心事如贝壳一样坚硬。铮然作声……我走出空调统治的世界,站在阳光暴晒的机坪上,眼前那架蓝白相间的飞机让我战栗,因为我知道它刚从新疆飞来!我的手触摸着它冰凉的身躯,幻想着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,你轻轻的向我走来,所有的飞机都停止了喧闹,你用柔软的手抚去我额头的汗水,没有言语我拥你入怀,我听不到声音看不到阳光,我所有的感觉都被你占有,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,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旁……

可是我终于无法生活在幻觉之中,我依然清醒。清醒让我绝望。相见又能怎样呢!富有从来不是我的追求,我怕不能给你传说中的幸福!我心爱的东儿,请告诉我“爱是永远不会平庸的!”你的一个眼神可以让我长上双翼,你的一句话语可以让我穿越这时空的界限,给我一个答案,我情愿在天空之上,在你的幸福之外为你默默祝福!我挚爱的东儿。你是否听到我呼唤你的声音!

昨夜我梦见你成为了谁人的妻,梦中我匆匆赶到,带着一身的风尘,我走进你婚礼的殿堂,新郎高大英俊,成熟善良,一如你希望的那样,我默默的融入人群。你穿着洁白的婚纱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的美丽,美丽的让我不知所措。不经意间你出现在我面前,你惊讶而镇定的向我举杯,我知道自己很不自然,可我不想给你带去任何麻烦。我亦举杯向你祝福,我哽住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我只有在心里默念着“祝你幸福!我的

东儿,永远!永远!”


不让你看到我眼中的泪水,我仰起头一饮而尽,酒洒了一脸和着泪水流下。我放纵的笑着想掩饰那哭泣的灵魂。你轻轻的拂干我的脸颊,你哀怨的眼神让我忽然明白我的出现是如此的多余。悄悄的我离去不再回来,我记忆中的最后一眼,人群中你正幸福的和新郎拥吻……就让我长眠在沙漠之中,哭泣的沙砾将我掩埋,我悲伤的爱风干成夕阳的余辉。风吹过;你再也看不到我的足迹听不到我的声音。阳光下我已融入那洁白的沙,如果有一天你无意间走过这里,请让我会用温热的沙轻抚你的脚踝,你走过,除了一串脚印我一无所有!我挚爱的东儿,也许我注定无法握住你的手,就请让我永远记住你宝石般的眼睛……


多年以后再相见,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,可是你却整晚抱着自己的手臂,礼貌而又残忍。而我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,让我可以有机会多看看你,我知再相见不知是何年,我想记住你的样子。悄悄的我只记住,开车送你去机场的路上,后视镜里,你的眼镜片反射着亮蓝色镀膜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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