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海上钢琴师》:一个钢琴天才的“道”与“逍遥”

  • 小编 发布于 2019-11-22 02:47:25
  • 栏目:娱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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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海上钢琴师》:一个钢琴天才的“道”与“逍遥”

近期,一个让人震惊事件是:1998年在美国上映的《海上钢琴师》,21年后经过4K修复之后在我国重新上映,竟然还会引起如此狂热的追捧。

11月15日上映的《海上钢琴师》能够引起这个人的热情,除了它本身具有的电影形式的魅力,我觉得他最吸引我们的地方,是它打通了中华文化的道家精神:那就是“道”与“逍遥”。

一、 有人说,《海上钢琴师》是法国存在主义,影片中的每个人物,无一不代表欧洲文明与美国工业时代的对决;当麦士追问他为何不上岸时,他嗫嚅良久说:“陆上的人太喜欢寻根究底,虚度了很多光阴”。的确,平凡的人们总是喜欢追究来龙去脉,生命便在一天一天无谓的追究中虚度。1900的思维颇有些存在主义的味道。萨特说:存在先于本质;1900活在自己创造的封闭世界里,屏蔽一切人为赋予的主流价值观,拒绝社会成规和礼俗成见,追求内在的“真实”。在这个意义上,毋宁说1900展示的不是一个具象的存在,“生活在海里”追求的都是一种非现世的存在,他们守护的“自己的王国”,是一种关乎“道”的存在。真的存在主义吗?也许有点存在主义的意思,但绝不是存在主义。它真正撞击我们心灵的是道家的“道”和“逍遥之境”。

生在船上,长在船上,死在船上。有着纯真才华的1900,如同耀眼的流星划过夜空,天堂的名单里,没有他的名字。他似乎从未出生,从未死亡,从未存在。他从“有”到“无”,一直都在船上,“船”成了他“道”的承载空间,他30年的“从有到无”的历程,就是他“体道”到“逍遥游”的过程。

二、《海上钢琴师》,是一个寓言,是一个庄子的寓言。

1900,既是主人公的名字,也是时代的名字,更是一种符号,一种文化的象征:他从一生下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,没有生日,没有国籍,他极端而单纯,全部认知都不过来自船头至船尾的小小空间。这个狭小的空间竟然成了他的逍遥之境。在这种庄子式的逍遥之境中,他可以忘却身世,主宰自己的人生。无缘何生斯世?有缘则累此生!在自然无为而为的运行着一切的一切的玄妙中,万物都自有其道,各归其位。一个人,一艘船,一架钢琴,一辈子的光阴,一段传奇的故事。“只要你还有个好故事,你就永远不会完蛋!”

1900放弃了一生中三次可以下船的机会,从另外一个角度看,多么像贾宝玉,贾宝玉一生只有十九年,经历了下凡、历劫、回归三个阶段,大观园是贾宝玉下凡历劫(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)之地,这首船就是1900的历劫之地,贾宝玉最后回归大荒山无稽崖青梗峰下。而1900则在爆炸的船上湮灭。两人都是从来处来,回来处去。当1900说“城市那么大,看不到尽头。”,贾宝玉何尝不觉得尘世间的苦与痛没有尽头。“行到水穷处”,自有“坐看云起时”,最后宝玉回到天上,孤零零地立在情根峰下,1900则跟船一起毁灭。“我们笑着说再见,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。”(《海上钢琴师》),人间,从此再无贾宝玉和1900.

三、1900和贾宝玉,两人最后的归宿是入逍遥境界,作逍遥之游:超脱"尘垢"的羁绊,超越精神的负累,达到无己、无功、无名、无欲、无求,外在的任何变化都不伤于心,不累于怀;齐万物,和是非,超善恶,忘生死,入无限之门,得自由之境。现实世界的种种欲望和怯魅,都在1900的世界之外,而又无处不在他的眼里。他看到的是浑浊,封闭和死一般的沉静,于是只有依托音乐和幻想找到另一个容身之处。在现代性的映射里,1900似一种荒诞而虚无的存在,他的世界是真实与非真实的混合,他存在过,无人知晓,消失了。如同那个时代的短暂狂欢,存在于阔荡的大海和流动的无穷的记忆里。

1900一成不变地固守在他的船上,固守着他的音乐、心灵的自由和纯洁。纵然他的眼界和体验都为狭窄的船舱束缚,但他的纯粹和洁净,本身就是脱离于这个俗世意义以外的存在。在现代性的映射里,1900似一种荒诞而虚无的存在,他的世界是真实与非真实的混合,他存在过,无人知晓,消失了。如同那个时代的短暂狂欢,存在于阔荡的大海和流动的无穷的记忆里。

而孤独的人不会执着于追求共世的意义,却因为敏感和珍惜,他们宁愿消解一切形式化的存在,尽可能地延展那唯一且不可变的本质意义。1900如此,宝玉也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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