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AI财经社 赵怡然

编|鹿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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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之间，因为高以翔在节目《追我吧》录制过程中意外身亡，浙江卫视成为娱乐至死的代名词，受到网友口诛笔伐。

不少网友指出，早年TVB及日韩电视台为搏眼球，想出许多并无必要，也并不具备观赏性的危险娱乐，博观众一笑。曾让王菲将手伸进蜂箱；刘德华驾车连撞四辆车；谭咏麟则被绑住，呈五马分尸状，对抗四辆开足马力的摩托车。“都是一些非常残忍无聊的节目模式，9012年了，浙江卫视还在用。”

但这些模式似乎有其“可取之处”。很长一段时间，浙江卫视被认为是一线卫视，综艺强台，标榜“梦想天空分外蓝”，是以“快乐中国”为理念的湖南卫视的最大挑战者。

对于其发展之路，腾讯娱乐曾援引业内人士观点称，浙江卫视“运气实在太好”。

2007年推出《我爱记歌词》时，浙江卫视还是不入湖南卫视眼的无名小卒。谁知2012年误打误撞，买到被东方卫视嫌弃的《中国好声音》；2014年买到韩版节目《跑男》；2017年推出被湖南卫视放弃的《演员的诞生》。火遍全国，捧红无数艺人。成为湖南台重点研究对象。

不过成也萧何败萧何，随着艺人高以翔在录制节目时逝世，和许多看似光鲜的行业一样，浙江卫视的光鲜外表被揭开一角，露出无数人冒着猝死风险，长时间高强度工作的底色。

一档节目创收20亿

发展初期，浙江卫视并不以综艺娱乐闻名。

早期的浙江卫视擅长制作新闻类节目，定位“做大新闻、精人文”，节目多以剖析江南经济发展模式、弘扬江南文化为主。

浙江卫视背后出品单位，浙江广播电视集团在新闻领域实力不俗。推出的民生新闻节目《1818黄金眼》虽在地方台播出，却闻名全国。诸如“小吴修眉花4000”“网购18件衣服，旅游后退货”“和男友去澳门豪掷两千万”等，都曾登上热搜。官方微博目前已有430万粉丝。

但在当时，浙江卫视的综艺娱乐节目却并不出彩。自创节目《男生女生》《我爱记歌词》《越跳越美丽》等，被认为“沉迷唱歌”“缺乏新意”。反观其他卫视，湖南卫视仅凭《快乐大本营》《超级女生》两档节目，地位便已无可撼动。何况其创新、制作能力一向十分出众。江苏卫视则曾通过交友类节目《非诚勿扰》，取得卫视节目收视冠军，大有追赶之势。

转折出现在2012年。

当时，和湖南卫视喊出“快乐中国”口号相似，浙江卫视正着力打造“第一梦想频道”概念，并于此前推出圆梦类综艺节目《中国梦想秀》。2011年，灿星文化拿着一档音乐类节目的版权，四处寻求合作，却四处碰壁。或许欣赏其“圆梦”“励志”标签，浙江卫视接下这档综艺，定名《中国好声音》，该综艺一经推出，即成为无可争议的现象级综艺，曾创中国综艺节目收视最高纪录。但这并非结束。此后，浙江卫视接连被《奔跑吧兄弟》《演员的诞生》砸中，坐稳一线卫视、综艺强台的宝座。

高收视率自然意味着广告方的青睐。在媒体报道中，伊利曾以5亿元价格，中标《奔跑吧兄弟》第四季冠名。有业内人士预估，《奔跑吧兄弟》第四季仅节目的收入就有可能突破20亿元。

此外，2015年，浙江卫视招商会上发布的综艺节目资源表显示，除《12道锋味》和《天生我有才》外，周末三天的季播节目冠名刊例价全部过亿。

艺人斥其低劣龌龊

但以此同时，浙江卫视时常被批评格调不高，甚至被认为是“娱乐圈陋习的集大成者”。

2017年，演员袁立批评综艺《演员的诞生》，称其为收视率恶意剪辑，打乱正常对话顺序，将她塑造成“一个疯子”。金星也曾在采访中直言，浙江卫视内部很乱，制作手段低劣，“总想挖选手背后新闻，谁有没有配偶啊，谁父母怎么离异了”，毫不专业干净，简直可以用“龌龊”形容，因此对节目组的邀约一口回绝。

折磨艺人是其惯例之一。

这一理念并非浙江卫视首创。曾有韩国制片人称，综艺节目的魅力之一是艺人下凡。在某节目中，艺人们被要求蹲在汗蒸房的地板上，用毛巾擦干地上的水。考虑到汗蒸房的湿度，这种举动显然比较荒谬。“但观众们在嘲讽演员的同时，也产生了浓浓的优越感，国民就喜欢看到艺人们形象反转，女神变成邋遢的女汉子，不健壮的艺人受到生存挑战。”

于是，浙江卫视有将此精神发扬光大之势。高云翔逝世后，有网友统计，除造成多位艺人身体不适的《追我吧》外，浙江卫视曾任不会游泳的赵丽颖在水中挣扎；陈伟霆跨年表演，舞台突现深坑；邓超录制《跑男》时肩膀骨折，但仍打石膏继续拍摄，被跑男官方颁奖，夸他“敬业”，充满了积极健康的“正能量”。

深夜录制同样是浙江卫视的不成文规定。2018年，艺人张杰在录制节目《王牌对王牌》时面部受伤，节目组发声明称，原因系“录制到深夜，艺人状态受到影响”。

种种争议下，漩涡中的浙江卫视能否重返神坛，仍不可知。